28
2018
09

台湾南箫郎“疯”谈台湾洞箫发展

 

从“一个箫郎”的“疯”谈台湾洞箫发展

杨惠南

台湾大学哲学系退休教授

这是2018年5月18、19两日,由台湾传艺中心主办,台湾国乐团承办,在台北士林的台湾戏曲中心小表演厅演出的“一个箫郎”——陈中申洞箫音乐会,演出陈中申四十几年来创作的洞箫作品。由陈中申亲自独奏洞箫,台湾国乐团小组伴奏。


陈中申独奏《风的想念》 △

一、一个箫郎的箫音

在闽南语中,“箫”和“疯”同音,“郎”的国语和“人”的闽南语发音一样,因此,有“一个疯子”及“一个疯狂爱吹箫的人”的双关语意。独特的音乐会标题,颇吸引爱乐者目光,演出前一周门票就已完售,后来又开放本来因视线稍不佳而封闭的两旁位置,最后还是全部售罄。

陈中申是个“箫郎”,国乐界及作曲界(常发表箫与西乐室内乐新作)都知道,甚至扬名海外。其五十几年来箫笛并练,笛艺表现的突出已是有目共睹。虽然箫表现机会较少,他也不改其志,深信箫的表现力不在笛子之下,在音色变化、表情张力及某些技巧上,甚至超越笛子。他为箫努力在科班教育及业余爱好者中多方推广,近十几年来已见成效,甚至激发了制箫技术的进步。“多重声波重叠共鸣”的制箫方法,让台湾一跃而成专业洞箫的制作中心,即使价钱比一般高出5倍、10倍,世界各地的专业乐团及业余爱好者仍然趋之若鹜,因为台湾的洞箫音量增大2-3倍,音色宽广、厚实又明亮,发音更灵敏,音域扩大到三个八度,以乐器性能而言,其实已超越笛子。

“一个箫郎”陈中申洞箫音乐会海报(点击图片可欣赏陈中申老师以往作品)

因此,陈中申觉得时机成熟,乃趁着其去年以笛子曲《扮仙》获得了传艺金曲奖“最佳作曲奖”,而获邀此次的演出机会,将其四十几年来所创作的洞箫曲做一整场的发表,并亲自担任洞箫独奏,好箫、好曲配上箫郎,果然令现场观众也一起“箫”了起来。

二、国民乐派的现代感

音乐会一开始,就让人置身在“现代感”当中,第一首曲子是《乡情》,作于42年前,也就是1976年,陈中申20岁时。这么年轻,就写出如此高低跌宕起伏、张力强弱收放非常明显,很具“现代感”的曲子,与平常对洞箫轻柔、平静的印象完全不同,足见他早就有不囿于传统,响往现代的自我体认。中场休息听到一位应该也是箫友的男子问他朋友说,陈老师写的曲子技巧好像都很难,他的朋友回答得很好,他说因为陈老师把洞箫从歌乐化提升到器乐化,奏出一些歌乐做不到的技巧,表现力也变得更宽广。目前民间箫友,大都只吹一些日本演歌、台湾老歌及古曲等,把洞箫视同笛子、小提琴、长笛一样发挥演奏技巧的,连中国大陆都是少见的。


第一首《乡情》(箫与古筝) △

西洋音乐的“现代感”,常常表现在无调性、多调性及不协和音程等各方面。例如美国作曲家艾伍士(Charles Edward Ives,1874-1954),就喜欢用多调性创作,结果就是常出现不协调、不和谐的和声及旋律。他在所谱的钢琴曲中,还用手臂和乐谱,来演奏“音堆”(tone cluster)。今天在音乐会里,也听到一些不和谐音程的出现,如《雨夜花开》中的扬琴大量变化和弦使用,常造成不协和碰撞,增添色彩及张力。《古韵相随》则是有双重调性交织,若即若离,拉开调性宽度,现代感十足。其伴奏大多使用击弦、拨弦及敲打乐器,如扬琴、琵琶、阮咸及排鼓等,以点状音响衬托线性旋律,主从分明,又形成完整的点、线、面立体音响。

西洋音乐的“现代感”,也表现在应用民族音乐素材上。作曲家把民间音乐,引入自己的音乐作品,比较被一般民众接受,因此也被称为“国民乐派”(Nationalism)或“新国民乐派”(Neo- nationalism)。匈牙利的巴托克•贝拉(Bartók Béla Viktor János,1881-1945)和高大宜(Kodály Zoltán,1882-1967)、捷克的杨纳杰克(Leoš Janáček,1854-1928)、巴西的海托尔•维拉-罗伯斯(Heitor Villa-Lobos,1887-1959)、美国的查理斯•艾伍士(CharlesEdward Ives,1874-1954)等人,都是国民乐派或新国民乐派的代表。陈中申的洞箫曲,也有新国民乐派的曲风。


箫与扬琴,中阮《雨夜花开》△


箫与中胡,琵琶,扬琴,中阮《客家风情》 △

台湾地区有多个民族,在这块土地上,除了原住民之外,还有明、清时期即已移民进来的河洛人和客家人。1949年,又有一大批跟随国民党政府迁徙而来的各省的人。另外,近二、三十年来,还有从越南嫁到台湾的越南新娘。在陈中申的洞箫曲中,除了最后的越南之外,都有其他各族群民族音乐的相关曲目。例如采自河洛族群音乐的有:《雨夜花开》(改编自邓雨贤的歌曲《雨夜花》),将洞箫悲切的效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结束段转入小调,吸收日本尺八摇头的技巧,奏出多情而飘渺的震音,风格独特;《思想起》(改编自台湾屏东民歌)采用台湾特色乐器大广弦及月琴伴奏,台味十足,快板的紧拉慢唱段也是特色;安可曲《劝世调》(改编自台湾说唱音乐)以歌唱及洞箫领奏,符合说说唱唱曲趣;采自客家族群的《客家风情》首次见到洞箫使用揉音技巧,恰如其分的表现了客家山歌的特殊韵味。原住民风格的《马兰姑娘》(改编自阿美族歌手卢静子词曲的著名歌曲《马兰之恋》),只以打击乐器排鼓及串铃伴奏,衬托优美旋律,编曲者在洞箫有限的音阶中,还能做出丰富调性及调式转换,实属不易,果然奏完就引来如雷掌声。这些改编自台湾各族群音乐的曲子,占了音乐会一半以上,可见其国民乐派意味的浓烈,这在台湾国乐作曲界是比较少见的。

三、半音箫诠释现代乐

陈中申洞箫曲的“现代感”,是在传统音乐的基础上,进一步建立起他的现代洞箫音乐王国。2009年为了庆祝他的恩师马水龙教授70 华诞而作的《古韵相随》,是继承传统河洛南管音乐风格而谱成的具有现代感的曲子,并特别以他自己研发的可以吹奏半音阶的陈氏半音箫演奏。


箫与琵琶《古韵相随》△

陈中申在节目表里,这样介绍这首曲子:“有感于其(指马水龙教授)在台湾科班音乐教育中重视传统音乐之理念及用心,故特使用千年古乐-南管中最主要的二个乐器-洞箫及琵琶,写就这首仿南管风格的《古韵相随》二重奏。”又说:“其中有用了南管【起手板】的第一段来发展,其他以仿南管风格写成。”陈中申自小听传统音乐长大,擅长掌握传统音乐语法加以发挥,去年以北管风格写成的笛子曲《扮仙》,获得传艺金曲奖最佳作曲奖,其得奖理由是:“结合民间传统音乐元素,将乐器的特色多元发挥。乐思流畅,活泼轻快,节奏紧凑,具有独特性与创造性,雅俗共赏。演奏家陈中申,完全呈现出如封面所叙述之“直叫你热泪盈眶的粗犷之美!”。这的确也是他的作品能受到雅俗共赏的重要原因之一。

四、《九阴真经》的侠气

导聆蔡诗萍说,陈中申的“人”有“侠气”,我从他的《九阴真经》真实感受到。从曲名就知道它有武“侠”之“气”。它是金庸一系列武侠小说,包括《射鵰英雄传》、《神鵰侠侣》、《倚天屠龙记》等作品当中的绝世武功秘笈,依经而修成的人,如王重阳、郭靖等人,都成为武功极高的大侠。陈中申介绍这首曲子之所以取名《九阴真经》,是因为这首曲子,也是用尽洞箫演奏最艰难技巧的缘故,他说,自己也要练个半年才能掌握。的确,音色变化、音响层次及很多技巧都是令人惊艳的,甚至从没听过箫也能吹出这么飞快的音符,真的就像是超强的武功招式在洞箫上面挥洒、比划起来一样。


独奏《九阴真经》 △

这个曲子要特别介绍一下,虽然已满62岁的“箫郎”,此次没有他2008年在“箫声震武林”音乐会的演奏来得顺畅,某些复杂指法及高音有点卡卡的,没奏到位。但还是虎虎生风,曲趣清晰而富有张力变化。

曲子共分八个段落,除了开头的“起功”和结尾的“收功”之外,中间共有六重武功。每一重都采用武侠小说中的用词来发挥,充满气象万千的武功“侠气”。金庸小说里的《九阴真经》曾说:“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经中所谓“五指”,是练武者左、右手的五只手指,将它视为吹奏洞箫的五根手指,也无不可。金庸小说里的大侠郭靖,所习得的《九阴真经》武功,是疯疯癫癫的老顽童周伯通所教导。同样“疯”的陈中申,发表《九阴真经》后,被戏称为“中神通”(周伯通外号,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并称为当时武林五个最厉害的高手)!


箫声震武林音乐会陈中申洞箫独奏《九阴真经》

全曲长近14分钟,以孤单一把洞箫,没有伴奏,没有休息,一气呵成。没有强壮的嘴劲及指力是不容易完成的。曲子让人不觉沉闷单调的原因在于段落多而不长,段落之间变化很大,以武功结合大自然现象,因此绚丽多彩。依序为:

1.以暴冲的气息配上多重泛音音响,短短两句,奏出雷霆万钧的“起功”。2. “一阳初动抗寒功”是以阴沉的旋律及音色变化奏出。3.以无穷动的快数音型描写风雪环身。4.以密集又快速的颤音(tr)呈现熊熊热火。5.以重复又极快的音型加上自远而近的音量变化及喉音助阵,音色迷幻,宛如水底回响。6.以快速有力的双吐音,表现太阳光充满真气又源源不绝的能量态。7. “横空挪移化九影”,是以音区高低跳动、实音泛音穿插,加上快速变动音型,奏出飘忽不定、忽隐忽现的身影,某些乐句巧妙应用实音、泛音指法,奏出传统箫无法演奏的快速半音阶,令人大呼过瘾。8.最后的收功,以平静却坚实的音色收摄精、气、神。

听完本曲,我也跟着他的收功动作长吐一口气,因为欣赏当中每段似乎都是令人屏气以待的。

五、异声突起的佳作


返场曲《劝世调》箫与琵琶,扬琴,大阮△

安可曲《劝世调》,是精彩绝伦的演出!在第一段的每一个乐句,箫郎都是以高亢的(疯的、侠气的)歌声,唱出劝世歌的歌词,然后伴奏进入,之后洞箫加了进来,充满令人怀念的台湾说唱韵味。最后又以同样高亢的歌声做结束。听过那么多音乐会,以这种方式来做结束,实在仅见,也让人回味无穷。

和《九阴真经》一样高难度的曲子是《风的想念》。它像是New Age音乐,轻柔、潇洒又自在的旋律,没有节奏的华彩音符,自由的旋进旋出,有如风的冥想。第二段,采用了“和声奏法”,喉音与箫声齐鸣,营造出有点诡异的音响。另一种和声奏法则是他的独门绝活,一边吹口哨,同时吹出箫声。

“箫声魅影音乐会”陈中申洞箫独奏《风的想念》

口哨轻细尖锐,箫声则如泣如诉,似有若无,两种音色及旋律以对位方式如影随形,真的就像是远远传来的风声,带着想念“故人、故事”及故乡的情感。这曲子真是体现了箫郎的柔情。技巧为音乐服务,特殊技巧化为引人的音乐情感,令人惊叹,这也是这场音乐会的一绝。

六、台湾发展洞箫的优势

诚如陈中申在结束前致词时所说的,台湾在洞箫发展上,有着深厚传统基础。其一,南管中的洞箫是主要的旋律乐器,各地仍有不少传统南管馆阁,各级文化单位也以文化遗产名义极力保存及推广中。其二、日本尺八(是传自唐朝的箫)在民间有很多爱好者,近年并成立台湾尺八协会,大力推广,北中南各有分会,呈现一片蓬勃景象。其三、汉族文人音乐的古琴所附带的琴箫(紫竹箫),也在台湾文人间流传广泛,开班授课者不在少数。


箫与打击乐《马兰姑娘》△

箫在传统印象中,它是轻柔、优雅、悲切的。音量小、发音不灵敏,只能吹奏慢速乐曲。十几年前制箫达人廖锦栋以其声学理论基础,加上自己也是吹箫高手,再靠着频谱仪验证,研发了“多重声波重叠共鸣”制作法,一下子把洞箫的音量、音色、灵敏度、技巧提升到不亚于长笛及竹笛的水准,令演奏者都爱不释手。陈中申今晚的演出,在音量、音色及技巧表现上,相信已打破观众以往对洞箫的既定印象,令人耳目一新,他即是使用了廖锦栋的洞箫,及另一位也是制箫高手的欧阳明仁的洞箫。他们的产品已广泛流传在全世界华人地区,尤其专业演奏家几乎人手一支。两人常常应邀到大陆开展讲座,听说订货都要两个月以上才能拿到。另一位年轻制箫好手李亮勋也已有不错成果。

在制作尺八方面,台南艺大民族音乐研究所主修乐器制作毕业的蔡鸿文,目前在武汉音乐学院任教尺八制作及演奏课程。其他高手还有王相明、陆书弘、陈光等。

另外值得一提的,制箫的竹材竟然也是台湾优势,台湾高山出产的桂竹,密度高、质地坚硬,共振效果极佳。中国大陆虽然竹子种类很多,但都没有台湾桂竹好,目前也都来台湾购买桂竹当制作洞箫的材料。加上台湾吹箫人口多,科班教育也逐渐重视,在创作上,若能有更多作曲家参与,则洞箫的确可发展成为文化特色。

七、几个感想及建议

音乐会请到作家及广播名人蔡诗萍担任导聆。一开场在后台隐约传来的箫声背景中,作家声情并茂的朗诵描述洞箫意境的唐诗,马上将观众引入洞箫呜呜然的情境中。下半场刚开始时,陈中申和蔡诗萍,两人一搭一唱,幽默逗趣,还做出一些引人捧腹大笑的动作,为严肃的音乐场景增添几分轻松。瞬间“一个箫郎”变成两个!以非音乐人担任音乐会导聆,有其出奇制胜的亮点。可抛开旧有乐曲解说式的导聆,从一般人及文学角度来介绍音乐家及乐曲,如以武侠切入,以唐诗佐味,都让人耳目一新。中场以问答方式让音乐家自己发声,也是不错的点子。唯一觉得稍不足的是,此次曲目各有特点及创意,一般人不一定能觉察,若能稍微点出重点,将更有助于观众进入音乐。


箫与大广弦,月琴,扬琴,中阮《思想起》△

关于乐曲安排,此次非特别为同一场音乐会而设计,而是把四十几年来的曲目作一场表演。虽然在曲目风格、编制及技巧的使用上,可看出箫郎有尽量在做变化。但同一作曲家难免有习惯性配器手法,同一个演奏家处理音乐表情常会有雷同之处,分开听,每首都很完美,连续听就会觉得全场的起承转合结构还有一些不足。这在我听别的作曲家的整场作品发表会时,也是常见的情况。

台湾国乐团小组大致上称职的扮演了伴奏角色。不过偶而会稍嫌大声,压过主奏,尤其在低音区。扬琴部分大多写得较复杂,变化音多,有时感觉演得稍感吃力。《马兰姑娘》的打击林雅雪,画龙点睛般的让以旋律美为主的乐曲增添了律动。《思想起》演奏大广弦的杨珮怡,是我仅见能把这个台湾传统的拉弦乐器拉出这么温暖而饱满音色的乐手,还有音准、表情及音量控制,也都在水准之上。《古韵相随》事实上是一首二重奏,琵琶既要保持南管风格,又要应付多调性和弦及很多特殊技巧,困难度比箫还高,担任琵琶的王乙曲成功的诠释了这首全场音乐会最难的乐曲。


音乐会中场访问△

摆出失败的九阴真经动作△

关于场地部分,舞台上悬挂了一幅吹奏笛箫的油画当背景,两侧摆上盆景、太师椅及茶几,增添色彩、美化舞台,也缩小了演出空间,焦点更为集中,是简单又有效的舞台布置。箫郎两套不同的演出服装,其形式及色调与舞台布置颇为搭配。小表演厅其实就与两厅院的实验剧场(黑盒子)一样,以演出小型戏剧为主,非为音乐表演而设计。其空间音色太干,没有残响,这对演奏者是很严酷的考验,吹管乐器者要用更大的力气来演奏,以至于常会感觉气息不够用。听说这是台湾戏曲中心小表演厅第一次被拿来做音乐演出,没有反响设施,也没有加扩音设备,虽然我看到舞台上及两侧的黑幕全部撤掉,减少了吸音,但残响还是不足,这是场地明显的缺陷,希望传艺中心能加以改善,否则音乐家都会却步。



音乐会合影自拍△

陈中申成名甚早,1979年即以台视“五灯奖”五度五关而为人熟知,但他不以此为足,又随陈澄雄学习长笛,再考入东吴主修作曲(曾师事过赖德和、马水龙、卢炎),1983年又以演奏马水龙《梆笛协奏曲》扬名国际,1984年以“笛篇”唱片夺得金鼎奖“最佳演奏奖”(当时还没有金曲奖)。之后随徐颂仁及上海黄晓同学习指挥,后担任台北市立国乐团指挥十二年,完善了他统整音乐的能力。最后转任教职于南艺大至退休,目前台湾的专业乐团笛手有2/3曾是他的主修学生,连香港及苏州都有。他对从小就学的笛箫演奏,一直忘情不了。常有人问他,又要作曲、又要指挥、又要教学,哪来的时间练习演奏?他举芝加哥交响乐团指挥大师巴伦波因也常以钢琴独奏家身分纵横舞台为例,指出具备有深厚的童子功(基本功)是首要条件,接着音乐能力高下(非练习长短)才是决定演奏好坏的因素,在指挥、作曲时,事实上也在增强音乐深度及广度,音乐对了,自然会引导技巧奏出最好的音乐。这也是他目前仍然执台湾笛箫界牛耳的原因吧。

从“一个箫郎”音乐会,看到这个古老却又新兴(改良过)的乐器,发展成一种文化特色。希望箫郎此次的抛砖引玉演出,能启发更多笛箫演奏者及吸引作曲家投入,让洞箫全面推广,表现力得到更多元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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